袁枚的诗词(30首)

袁枚的简介
袁枚(1716-1797)清代诗人、散文家。字子才,号简斋,晚年自号仓山居士、随园主人、随园老人。汉族,钱塘(今浙江杭州)人。乾隆四年进士,历任溧水、江宁等县知县,有政绩,四十岁即告归。在江宁小仓山下筑筑随园,吟咏其中。广收诗弟子,女弟子尤众。袁枚是乾嘉时期代表诗人之一,与赵翼、蒋士铨合称“乾隆三大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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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袁枚爱好由来落笔难,一诗千改心始安。
阿婆还是初笄女,头未梳成不许看。 -
清代:袁枚繁枝高拂九霄霜,荫屋常生夏日凉。
叶落每横千亩田,花开曾作六朝香。
不逢大匠材难用,肯住深山寿更长。
奇树有人问名字,为言南国老甘棠。 -
清代:袁枚但肯寻诗便有诗,灵犀一点是吾师。
夕阳芳草寻常物,解用多为绝妙词。 -
清代:袁枚一面东风百万军,当年此处定三分。
汉家火德终烧贼,池上蛟龙竟得云。
江水自流秋渺渺,渔灯犹照获纷纷。
我来不共吹箫客,乌鹊寒声静夜闻。 -
清代:袁枚先生容易醉,偶尔石上眠。
谁知一拳石,艳传千百年。
金床玉几世恒有,眠者一过人知否?不如此石占桑,胜立穹碑万丈长。 -
清代:袁枚莫唱当年《长恨歌》,人间亦自有银河。
石壕村里夫妻别,泪比长生殿上多! -
清代:袁枚赋性生来本野流,手提竹杖过通州。
饭篮向晓迎残月,歌板临风唱晚秋。
两脚踢翻尘世路,一肩担尽古今愁。
如今不受嗟来食,村犬何须吠不休。 -
清代:袁枚葛岭花开二月天,游人来往说神仙。
老夫心与游人异,不羡神仙羡少年。 -
清代:袁枚妾自梦香闺,忘郎在远道。
不惯别离情,回身向空抱。 -
清代:袁枚久别天台路已迷,眼前尚觉白云低。
诗人用笔求逋峭,何不看山到浙西? -
清代:袁枚不相菲薄不相师,公道持论我最知;
一代正宗才力薄,望溪文集阮亭诗。 -
清代:袁枚东汉耻机权,君子多硁硁。
悲哉陈与窦,谋疎功不成。
其时凉州反,有人颁孝经;
意欲口打贼,贼闻笑不胜。
虽无补国家,尚未远人情。
一变至南宋,佛行而儒名。
希哲学主静,人死不闻声。
魏公败符离,自夸心学精,杀人三十万,於心不曾惊。
似此称理学,何处托生灵。
呜呼孔与孟,九泉涕沾缨。 -
清代:袁枚天风肃肃衣裳飘,人声渐小滩声骄。
知是天台古石桥。
一龙独跨山之凹,高耸脊背横伸腰,其下嵌空走怒涛。
涛水来从华顶遥,分为左右瀑两条,到此收束群流交。
五叠六叠势益高,一落千丈声怒号。
如旗如布如狂蛟,非雷非电非笙匏。
银河飞落青松梢,素车白马云中跑。
势急欲下石阻挠,回澜怒立猛欲跳。
逢逢布鼓雷门敲,水犀军向皋兰鏖,三千组练挥银刀,四川崖壁齐动摇。
伟哉铜殿造前朝,五百罗汉如相招。
我本钱塘儿弄潮,到此使人意也消,心花怒开神理超。
高枕龙背持其尻,上视下视行周遭;
其奈冷泠雨溅袍,天风吹人立不牢。
北宫虽勇目已逃,恍如子在齐闻韶。
不图为乐如斯妙,得坐一刻胜千朝。
安得将身化巨鳌,看他万古长滔滔! -
清代:袁枚倚马休夸速藻佳,相如终竟压邹枚。
物须见少方为贵,诗到能迟转是才。
清角声高非易奏,优昙花好不轻开。
须知极乐神仙境,修炼多从苦处来。 -
清代:袁枚凤岭高登演武台,排衙石上大风来。
钱王英武康王弱,一样江山两样才。 -
清代:袁枚桐江春水绿如油,两岸青山送客舟。
明秀渐多奇险少,分明山色近杭州。
久别天台路已迷,眼前尚觉白云低。
诗人用笔求逋峭,何不看山到浙西? -
清代:袁枚来龙去脉绝无有,突然一峰插南斗。
桂林山水奇八九,独秀峰尤冠其首。
三百六级登其巅,一城烟水来眼前。
青山尚且直如弦,人生孤立何伤焉? -
清代:袁枚养鸡纵鸡食,鸡肥乃烹之。
主人计固佳,不可与鸡知。 -
清代:袁枚金陵自北门桥西行二里,得小仓山,山自清凉胚胎,分两岭而下,尽桥而止。
蜿蜒狭长,中有清池水田,俗号干河沿。
河未干时,清凉山为南唐避暑所,盛可想也。
凡称金陵之胜者,南曰雨花台,西南曰莫愁湖,北曰钟山,东曰冶城,东北曰孝陵,曰鸡鸣寺。
登小仓山,诸景隆然上浮。
凡江湖之大,云烟之变,非山之所有者,皆山之所有也。
康熙时,织造隋公当山之北巅,构堂皇,缭垣牖,树之荻千章,桂千畦,都人游者,翕然盛一时,号曰随园。
因其姓也。
后三十年,余宰江宁,园倾且颓弛,其室为酒肆,舆台嚾呶,禽鸟厌之不肯妪伏,百卉芜谢,春风不能花。
余恻然而悲,问其值,曰三百金,购以月俸。
茨墙剪园,易檐改途。
随其高,为置江楼;随其下,为置溪亭;随其夹涧,为之桥;随其湍流,为之舟;随其地之隆中而欹侧也,为缀峰岫;随其蓊郁而旷也,为设宧窔。
或扶而起之,或挤而止之,皆随其丰杀繁瘠,就势取景,而莫之夭阏者,故仍名曰随园,同其音,易其义。
落成叹曰:“使吾官于此,则月一至焉;使吾居于此,则日日至焉。
二者不可得兼,舍官而取园者也。
”遂乞病,率弟香亭、甥湄君移书史居随园。
闻之苏子曰:“君子不必仕,不必不仕。
”然则余之仕与不仕,与居兹园之久与不久,亦随之而已。
夫两物之能相易者,其一物之足以胜之也。
余竟以一官易此园,园之奇,可以见矣。
己巳三月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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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袁枚余年来观瀑屡矣,至峡江寺而意难决舍,则飞泉一亭为之也。
凡人之情,其目悦,其体不适,势不能久留。
天台之瀑,离寺百步,雁宕瀑旁无寺。
他若匡庐,若罗浮,若青田之石门,瀑未尝不奇,而游者皆暴日中,踞危崖,不得从容以观,如倾盖交,虽欢易别。
惟粤东峡山,高不过里许,而磴级纡曲,古松张覆,骄阳不炙。
过石桥,有三奇树鼎足立,忽至半空,凝结为一。
凡树皆根合而枝分,此独根分而枝合,奇已。
登山大半,飞瀑雷震,从空而下。
瀑旁有室,即飞泉亭也。
纵横丈馀,八窗明净,闭窗瀑闻,开窗瀑至。
人可坐可卧,可箕踞,可偃仰,可放笔研,可瀹茗置饮,以人之逸,待水之劳,取九天银河,置几席间作玩。
当时建此亭者,其仙乎!僧澄波善弈,余命霞裳与之对枰。
于是水声、棋声、松声、鸟声,参错并奏。
顷之,又有曳杖声从云中来者,则老僧怀远抱诗集尺许,来索余序。
于是吟咏之声又复大作。
天籁人籁,合同而化。
不图观瀑之娱,一至于斯,亭之功大矣!坐久,日落,不得已下山,宿带玉堂。
正对南山,云树蓊郁,中隔长江,风帆往来,妙无一人肯泊岸来此寺者。
僧告余曰:“峡江寺俗名飞来寺。
”余笑曰:“寺何能飞?惟他日余之魂梦或飞来耳!”僧曰:“无征不信。
公爱之,何不记之!”余曰:“诺。
”已遂述数行,一以自存,一以与僧。